“呜……，呜呜……，别提我爹娘，呜……”
小兰情绪低落，颓然从玉凝胭拉住她的臂弯中滑落，瘫坐在泥土地上，忍不住开始抽泣。
口中却断断续续说着自己的往事。
“自打我出生，我爹爹就不在家，我和我阿娘经常被人欺负，没有人保护我们，我阿娘告诉我要忍，她自己也是忍……”
“后来我爹爹回家，原以为我爹爹会保护阿娘和我，可爹爹却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美貌女人，甘愿断送了自己的性命，呜呜呜……”
边说边哭，小兰用手指着地上晕过去的壮汉，笑得无比绝望凄凉。
“玉姐姐，你知道吗，我从小就看到我阿娘在像他这样的男人身下讨生活，后来，我阿娘死了，就轮到我了，哈哈……”
“你知道马大伯母，为什么会骂小雨叫小杂种吗？那是因为我爹爹还不在家的时候，我阿娘就怀上了小雨。后来爹爹回来，阿娘生下小雨，爹爹打过几次阿娘……”
“之后，爹爹死了，我阿娘继续在不同的男人身下讨生活，我觉得她应该是生不如死的，可她却说，活着有活着的快乐和期望，她期望小雨有一天能够考上举人，为这个家争口气，她就出人头地了。”
“我阿娘又怀孕了，她和我说，她怕别人嘲笑她，让我去给她买堕胎药。”
“呵呵……，我天真的以为那只是一副药而已。谁知，我阿娘喝了药，痛了三天三夜后，她的身下流出一大滩血块，从那以后，她就一病不起，身上也长满了红疹。”
“那些平常和阿娘私底下欢好、给阿娘银子的男人们，瞧见阿娘的模样，一个个都无比嫌弃阿娘，再也不来了。我、阿娘、小雨、爷爷的生活越发艰难，后来，阿娘病死了，她再也等不到出人头地那一天了……”
“可我阿娘临终前，却留下了遗言，她说，小雨自小就聪慧，一定要想办法送他去上学堂。”
“那日，我一个弱女子，独自去山上祭拜我阿娘，正好碰到他。”
小雨泣不成声，垂下的手再一次指向地上的壮汉。
“你知道他是谁吗？他是我们村里最有钱的邓乡绅的儿子邓新富，他一见到我，就给了我三两银子。然后我就和他，在我阿娘坟前，做了我阿娘和人做了无数次的事情。”
“那一次，我才知道，是那么地痛。可一想到我阿娘的遗愿，我觉得再痛也值得。况且我阿娘和我说过，她一个人太孤苦，和人欢好的时候，她才能感受到自己还活着，还有快乐可言。”
“玉姐姐，你知道吗，上次你说你有要事要办，我原以为你过后会回来，会陪在我身边。可你却又三天没回家，村民都说你死了，说现在的你是被鬼附身。我和小雨无依无靠，我只能让邓新富来我家。”
“这一次，我心里原本是害怕的，可邓新富给了我银子，他又强要了我。我刚刚虽觉得痛，但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快乐和依靠。没想到，玉姐姐你突然又闯了进来，还重伤了他，等他醒过来，他一定会让人杀了我全家的。”
说到后面，小兰无比害怕地抱臂哆嗦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