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开眉头一皱，有些不太敢相信的问。
“你知道？”
“我怎么记得之前问起你的时候，你只说你觉得气息有些熟悉？”
小母龙手捧古书，盯着徐开的眼睛。
“其实我也是在不久前才知道的。”
徐开听到她居然这么说，立刻想起了道德天尊的梦境。
“难道是，你通过炼丹房的那些镜子看到的？”
小母龙点点头。
徐开诧异说。
“你既然知道，怎么不早说？你难道不知道我纠结这个问题都好久了嘛？”
小母龙一脸懵懂，摊了摊手。
“你也没问我呀？而且我还真不知道，你居然在纠结这个问题。”
徐开当时就特么吐了。
你卖什么萌，装什么天真啊？
啥叫我没问你？
这说的真是人话吗？
咱们特么朝夕相处的好么？
这两本古书就摆在我枕头边上，您完全都看不到吗？
您心就这么大吗？
他满头黑线，咳嗽一声。
强行压制住内心蠢蠢欲动的吐槽欲。
“既然你知道，就快说说，这是什么东西。”
他本就怀疑。
这两本古书，和他即将面对的死局很可能有直接的关系。
要不然郭紫薇把这个给自己是什么意思？
他想给自己传达什么信息？
小母龙思考了一下，像是在回忆，然后说。
“这……是天庭三十六重天的构造图纸。”
徐开先是懵逼了一下。
这是个令他很意外的答案。
“你说什么？构造图纸？天庭三十六重天还有构造图纸这么现代化的东西吗？”
小母龙翻了个白眼。
“关键时刻还得靠你龙姐姐替你解惑吧？”
“听好了，咱们在那个炼丹房中，大概过了四百年左右时间的时候。”
“那个时候，天庭已经摧毁了大部分了。”
“当时我就注意到，道德天尊每天都会在虚空中写写画画。”
“同时，将自己世界道的力量，悉数灌注在这样的一本本无字书之中。”
“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封皮，没有这个这么泛黄……”
“咳，这不是重点，重点是，他最终留下了三十六本无字书。”
“通过一些特殊手段，送到了下界来。”
“这个过程中会不会有无字书因此遗失，我不太清楚。”
“但我知道天尊在下界，也就是地球，留下了三十六道封印。”
“每一道封印中，都有一本这样的无字书。”
徐开一头雾水。
“天尊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？”
不过这个问题刚问出口，他又觉得自己有些笨。
因为他立刻就想明白了其中关节。
“你是说，拥有了这三十六本无字书，就相当于拥有了天庭三十六重天的构造图纸？”
“然后，就可以用来重铸天庭！？”
小母龙点头。
“这就是天尊在生命最后两百年间，一直在做的事情。”
“他给我们重铸天庭，留下了机会。”
“而在这三十六部无字书中，却囊括了他全部的世界道。”
徐开眼睫一跳。
“他把世界道全都留在了这些书中？！那岂不是意味着，他连任何生还的机会都没有了？”
“就算想转世也不可能转世了？”
“没了世界道，随着天庭陨落，他的结局就是仙魂俱……”
说到这里，他停了下来。
勉强咽了一口唾沫，有些不忍心继续说下去了。
天尊居然为了一个区区的重铸天庭的机会，而彻底的牺牲了自己？
天尊居然真的彻底死了？
为的，居然只是给他留下一些微不足道的机会。
让他们可以在多年以后，重铸一座天庭？
这……
徐开简直不知道如何形容了。
他觉得自己肩膀上，承担的一种名为责任的东西，又重了一分。
小母龙眼圈已经红了，可她还是继续说了下去。
“你应该知道的，当初的天庭三十六重天，就完全是由道德天尊一人开辟铸造而出的。”
“天庭对他来说，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，每一处细节，他都记得清清楚楚……”
“最后，他把这些全都留在了这些无字书中，以世界道为笔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，她就已经捂着小嘴轻轻抽泣起来。
徐开也感觉心里有些发酸。
有那么一瞬间，他甚至都忘了自己身陷死局的事情。
脑子里浮现出了，那个只见过一面的，笑容可掬的胖老头。
他生命的最后，嘴边仍然带着慈祥的笑容。
笑面死亡。
这是何等的坦然？
何等的潇洒？
在生命的最后，他想着的仍然是为人间谋一分希望。
留下种种布局，都是为了机会二字。
这是何等的大爱呢？
徐开不想过分煽情，可他还是忍不住眼圈有些发红。
从小母龙的手里拿过古书，重重的攥在手心里。
咬了咬牙，才说。
“逝者已矣，我们可以缅怀，可以为此而伤感，但不能深陷其中。”
“因为过去的终究已经过去了，我们还需要面对眼前的一切。”
“不能让天尊的血白流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