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嫣对陶渊的压力是很大的，夏嫣不在场，陶渊便放松了许多，苦笑道：“何止不太好，那是大大的不好啊。向主任，夏书记最信任你，你给求求情，放过酒厂吧，我是真不敢这么作啊，以酒厂现在的状况，还能撑个一年半载，要是真去作，那可能不等龙虾节办完就完蛋了。”
向南笑着道：“陶厂长，别忙着叫苦，你说的有这个可能，可也有可能打个翻身仗呢？”
“翻身仗？”陶渊笑的更苦，“向主任，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。”
向南正色道：“陶厂长，你得明白一点，举办龙虾节可是县委常委会定下来的事情，而且前期做了大量的筹备，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，对吧？”
陶渊不吭声。
向南接着道：“夏书记虽然是女人，但她是县委书记，县委书记的权力有多大？我告诉你，即便是做一个梦，只要她想实现，第二天都能实现。所以，她让你接这个盘，你觉得你能拒绝得了？说句难听话，这龙虾节是赚钱要办，亏钱也要办，你的眼睛里只有区区一个酒厂，但夏书记的眼睛里装着的可是整个微山。”
陶渊哭丧着脸道：“那也不能罔顾酒厂几百名工人的死活啊。”
向南板着脸道：“陶厂长，你这话可是犯了政治错误了，你当夏书记的面说个试试。”
陶渊都要哭了，向南这大帽子一顶顶地扣下来，他这身板还真架不住，负气道：“那把我撤了得了，这厂长不干也罢。”
向南笑了笑：“叫你来可不是逼你撂挑子的。这么说吧陶厂长，假设你已经接下来了，你打算怎么做？”
陶渊一直想着的都是如何拒绝接受这个任务，其他的还真没怎么想过，听向南这么一说，略一思索道：“酒厂拿钱出来支付办演出的相关费用，而这个费用通过龙虾节的门票向各个单位摊派。不是，向主任，夏书记说会动用行政手段压着单位和乡镇订票，可他们能订多少？这夏书记可没说啊。”
向南就笑了：“我说陶厂长，你还是没反应过来啊。不错，是这么个路子，但要真这么搞的话，那干脆组委会印票摊派得了，干嘛还要让酒厂来做这个冤大头？”
“入不敷出呗，还能是什么原因？”
向南颇有些惋惜地道：“陶厂长，你还是没有理解夏书记的苦心啊，我告诉你，让酒厂作为承办演出的主体，非但不是害酒厂，恰恰相反，是在帮酒厂。”
陶渊有点懵，不是太明白向南的意思。
向南解释道：“你自己也说了，酒厂也就还能撑个一年半载，以后怎么办？这可是酒厂起来的千载难逢的机遇啊。我跟你说，这一次搞演出，有政府给你兜底，这难道不是你借机清仓的好机会？酒厂还有不少库存吧？”
向南越解释，陶渊越迷糊，这办演出跟酒怎么又扯上关系了？酒厂生产的可是白酒，不是啤酒，总不能一边看演出一边喝白酒吧？
向南摊牌，竖起一根手指，道：“举个例子，比如你去白石镇派龙虾节的门票，假设价值二十万，有没有把握让程枚书记爽快地掏出二十万来？”
陶渊咽了口吐沫道：“估计够呛。”
